题目来自歌曲《If Our Love Is Wrong》--Calum Scott
Summary：先是正式加入耶利哥，随后是账户里突然多出的八百美元，最后是升官。这突然的“好运”能保佑盖文一辈子吗？
·人类AU
·黑帮
·主CP900G，副CP马康，其他均为友情向
·纯属虚构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万事皆为谜团
而解开一个谜的关键
是另一个谜
——艾默生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10
早上6点不到，当底特律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盖文的破公寓时，他已经醒了。男孩在他的枕侧熟睡，霸占了所有的被子。他移开男孩放在他小腹上的手臂，蹑手蹑脚地从本来就不大的床上起来。
感受了一下他的屁股，感谢上帝，这个混小子没有在他睡着的时候干些什么。他踏出卧室看了看客厅空荡荡的沙发，男孩原本应该睡那儿的。盖文把那些乱糟糟的事情赶出了脑袋，他迅速地洗漱了一番就出门了。
即使现在正值8月，清晨的底特律还是一如既往的凉爽。薄薄的雾气在城市上空凝结，像丝绸一般缠绕在天际。空气温和湿润让盖文不禁打了个喷嚏，扯了扯外套，加紧了脚步。他只希望汉克带给他的消息能跟今天的天气一样好。
清晨的公园总是那么清静，连只流浪猫都没有。盖文抹了一把木椅，坐了上去。掏出烟盒，叼了根烟在嘴里，却死活找不到打火机。
这时火源凑了过来，他凑上去点燃了香烟，随后说：“我还以为你会迟到。”
“那是你以为。”
汉克在他旁边坐下。
盖文又翻出烟盒，示意汉克要不要来一根。
中年人抬手拒绝。
盖文笑着吐出一口烟：“怎么？突然变得这么养生？”
“不想抽而已。”汉克白了他一眼，“最近被搭档数落得烦了，那家伙鼻子特灵，连你抽什么牌子都闻得出来。”
“拉倒吧。”盖文回以嗤笑，“还真亏有人能压得住你。”
“彼此彼此。”
一阵凉风吹过，吹动了周围的树叶，盖文裹了裹外套，他只觉得冷得要命。
“安吉拉的验尸报告出来了。”汉克坐正身子，神情开始变得严肃。“她是红冰中毒而死的。静脉注射，量太大了，”汉克举起拇指在脖子上划了一下，“足以杀死一头大象。”
“没有监控？”
“没有，厕所内没有监控，外面的那个正好在维修。”
“听他们的鬼话。”盖文咂舌，掐灭了烟头，“这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是谁杀了她。”
“毕竟人是死在耶利哥的地盘。”
“那女人也是耶利哥的人。”
“什么？”
盖文点了点头，“你知道的，我那晚就在那儿。”
“你没注意到什么奇怪的人？”
“该死的，汉克，那儿满屋子都是疯子，我怎么知道盯哪个！”盖文越想越烦，又从烟盒里抽了根烟，“我试试能不能知道些什么。”
“卡努拉的案子有眉目了吗？”
听到这个名字，盖文下意识地顿了一下，但他依旧打着了火，慢慢点上。“没。”
“连报案的家伙都找不到，真该死。那个混蛋还用了变声器。”
“你觉得会是那人杀的吗？”
“可能性不小。”汉克挠了挠头，“他不就是想让人知道卡努拉被他杀了嘛。”
盖文一瞬间开始后悔当初报警的行为。
“反正，”汉克摊了摊手，“耶利哥打算合作，会让人查清这件事的。”
盖文警惕地眯了眯眼睛。合作？怎么合作，把他扔出去？或许马库斯把他招入耶利哥的目的不是要保护他，或许是在关键的时候能把他当做牌扔出去。想到这儿，让他不禁有些后怕，细密的恐惧像蚂蚁爬上他的心头。但至少现在他们不会把他怎么样。他还有利用价值，他的手里还有耶利哥小少爷的性命。他得先复仇，才能无悔地死去。
“对了，”汉克站起来，扭了扭老腰，“FBI准备介入这件事，你小心点。”
“佩金斯这个老混蛋...”盖文喃喃自语，“我知道，不用你提醒。”
“臭小子，说话越来越放肆了。”
“闭嘴！老混蛋！”
11
“盖文哥，借点钱吧。”
“滚。”
“别这么无情嘛！！！”
年轻小伙一把抱住正在换工作服的盖文，死缠烂打地赖在盖文身上，哭诉着自己悲惨的身世：“我上有八旬老母，下有美女成群，借个一百块你不会死的。”
“你会死吗？”
“会！！”小伙拼命地点头，双眼发出期待的光芒。
“那你就去死吧。”
盖文一把甩开他，还不忘用皮鞋踩了踩对方的屁股。
“太无情了！！”
这个小伙叫奥多，辈分上来说差不多算是盖文的徒弟，上夜班。自从上次盖文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进水了，或者正义感爆棚了，从两个混混手里救了他之后，这个小子就像章鱼一样一直粘着他。
这时盖文的手机响了一下，他停下扭扣子的手，看了一眼。
您的账户上收到了八百美元的转账，请确认。
什么！！！八百？？
还没等盖文反应过来，一个没有地址的消息发送到了他的手机上。他怀着奇怪的预感点了开来。他收获了一个：）。这是恶作剧吗......
“喂，奥多。”
“怎么了...”小伙泪眼摩挲地看着他。
“跟我换这个班。”
“嗯？你不是最讨厌夜班嘛？”
是的，他当然讨厌夜班。凌晨时分，正常的赌徒们才会上桌。他们已经谈完了生意，在房间里吃完了菜肴精美的晚餐，带着老婆看完了节目，让她们回房间睡觉，或者塞给他们一堆一美元的筹码让她们在轮盘赌桌上待着别碍事；或者刚上了床；又或是参加了某个必须的社交活动。只有在凌晨，他们才能自由地与命运赌博，手里攥着钱，站在赌桌前。而赌场经理则拿着空白的记账本等着他们花光筹码，好签名再换个一两千美元。
那些都是不要命的赌徒。偶尔你会碰到手气好到爆炸的赌徒，从你的桌子上赢走今天所有的利润，随后等着经理来关掉这张桌子。盖文才不想让这种该死的事情在他的赌桌上发生，他可是21点区最好的庄家。偶尔会遇上那些自作聪明的赌客在他的桌上算牌，而他则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换掉一套牌。当然这可不能让监督员发现。
但亡命的赌徒比不上恶魔来得可怕。
“有点事。”盖文耸耸肩，装出一副相当无奈地样子，又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奥多，“你不是一直想上早班嘛，晚上还能回家洗个热水澡，和女朋友好好睡一觉。”
“真的吗！”
盖文重重地点了点头，“当然。”
“万岁！盖文哥，你最棒了！”小伙子直接抱住了盖文的脑袋，在他的脸上啵了一声。盖文恶心了半天。
“盖文。”赌场经理走了进来，看了看已经换好工作服的盖文，上下打量了一下，像是在找出盖文的变化，“上头说了，下个礼拜你去百家乐桌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听不懂吗？”赌场经理笑了笑，“百家乐。”
百家乐赌桌是整个赌场收益最大的项目，方舟的百家乐赌区占了不小的地方，只有优秀的荷官才能上百家乐的赌桌，大多数是女性，但也有不少是男性。
“你升了，盖文。”
天哪，先是正式加入耶利哥，随后是账户里突然多出的八百美元，最后是升官。他有些迷茫。不知道为什么，奈因的脸浮现在了他的面前，一种小小的兴奋涌上心头，或许这家伙不是个恶魔。但绝对不是什么天使。
“还换吗？”
“换，”盖文的嘴角扬起微笑，“当然换。”
12
下班前盖文找到了他的老兄弟，奥斯蒙·邓肯。在方舟后厨工作的厨子。他或许有些爱尔兰血统，有一头黄得有些发红的卷发和蓝色的眼睛。他的赤脚兄弟，他们在孤儿院住一个房间，但奥斯蒙并不知道他是警察，也不知道当年盖文去芝加哥是去读警校。
他们一起在后厨的消防通道里抽烟，肩并肩坐着，烟雾警报器被奥斯蒙拆下来，放在脚边。乌青的黑圆圈聚集在他的眼袋处，他的鼻子有点红，像是感冒了一样。还没等盖文询问，奥斯蒙先开了口。
“这么说，你升了？”
“是啊，”盖文笑着，把烟灰弹在可乐罐里，“去百家乐桌了。”
“干得不错嘛。”爱尔兰人拍着他的后背，大笑着，“明明进来得比我晚，升得却比我快。”
“你也不赖啊，干到副厨。”
“厨子不就靠一双手嘛。”
“说得好像荷官靠得不是手一样。”
两人相视大笑。盖文看了看那双眼睛，让他一瞬间想到了奈因。他立刻吸了口烟，让杂念跟着烟一起吐出来。他看了看旁边的挚友，问：“你老婆最近怎么样？”
奥斯蒙听了难得腼腆地笑了笑，眼神里充满了爱意：“挺好，还有4个月。”
“男孩还是女孩来着？”
奥斯蒙脸上的笑意更浓了，“女孩。”
“真好啊。”盖文笑着挤了挤奥斯蒙，“也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追到潘妮的。”
“别告诉我你还在嫉妒。”
“早就放下了。多少年前的事了，你都要做爸爸了。”潘妮可是当初整条酒吧街最漂亮的舞女，是个男人都想拥有她。那时的盖文还年轻，比现在干净，没那么多胡子。他会和奥斯蒙一起做些疯狂的事，但不会太过火。看着自己的挚友，盖文满脑子都是他们小时候一起闯祸，然后吃修女的鞭子。有一次他被关禁闭，临近饿死的时候还是奥斯蒙偷偷给他带了块面包，救了他。
说实话他还是挺羡慕奥斯蒙的，有着安逸的工作，漂亮的老婆，不久将诞生的可爱女儿。不像他，整天跟一帮亡命之徒搏斗，还去当什么卧底警察。他的家里还有个大麻烦等着他去解决。但他知道他和奥斯蒙不同。奥斯蒙连他的亲生父母都没见过。但盖文见过，他曾经也有着美好的家庭，贤惠的美女母亲，可爱的酒鬼父亲。直到他的父亲欠了黑帮的钱，直到.........
该死。盖文吸了口香烟，尼古丁的气味在他的嘴里和肺里回荡，却无法让他感觉舒坦。
他们听见门外有人在叫奥斯蒙的名字。
奥斯蒙把烟掐灭，起身拍了拍衣服。“好了，我得去干活了。”
“行，去吧。”盖文抬了抬手上的烟，“我抽完再走。”
盖文看着奥斯蒙离去的背影，只希望这样的好日子能永远持续下去。
13
在盖文踹开家门之前，门就自己打开了。重心不稳的他直直冲向了地面，随后他落在了奈因的怀抱里。他抬眼看了看戴着眼镜冷着脸的男孩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“不说声谢谢吗？”
“要我跟你说谢谢？开——”奈因直接放开了他，眼看地板就在他的眼前，“救...”
“救？”奈因单手抓着盖文的外套，看着盖文双脚踩在门栏上，脸朝下，双手撑不到地面，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。
“混蛋....”
“说谢谢，盖文。礼貌很重要的。”
“混——”盖文感觉抓着他的帽子手力道瞬间变轻，“我说！！”
男孩把他向上拉了拉，像在拎一只野猫。
盖文愤恨地咬了咬下唇，从嘴唇里万分勉强地挤出两个词，“谢...谢...”声音轻得像蚊子叫。
“我原谅你了。”男孩把盖文拎起来站好，冰蓝色的眸子里闪着狡黠的光芒。
“混蛋！！！”盖文直接一拳揍了上去，男孩轻轻松松地向一旁闪过。几个回合之后，盖文很无奈地败北了。现在他双手被奈因囚禁，倒在了破沙发上，男孩立刻压了上来。
“你想继续酒吧里的事我不介意，”盖文觉得自己听见了男孩的嗤笑，“你可以直接告诉我，不用通过这种方式诱惑我。”修长的手指从盖文洗得发白的T恤下摆探了进去，在腰侧打着圈。手上厚厚的枪茧磨得盖文直痒痒。
“放开我！你这个变态，谁想和你干啊！”
“你难道不想吗？我房租都交了，这点小事又无所谓。”男孩开始专心地抚摸盖文的肌肤。
“那钱是你给的？”
“这不明摆着的嘛。”
“臭小鬼！你是说你离家出走，你爸把你的账户都冻结了吗？”
男孩把盖文的T恤拉起来，用指尖在盖文的小腹上做出打字的动作，“我可是底特律最好的黑客。不就是弄点钱嘛。”
“你就不怕警察来抓你？”
“又不是打在我的账户上。”
盖文愣了一下，这才明白自己被摆了一道。“混蛋！！！你找死啊！！！”他提起膝盖撞击奈因的小腹，因为位置的关系，奈因没能躲开这一击，松开了盖文。盖文瞬间翻下沙发，警惕地看着眼前的恶魔。
奈因坐在沙发上，像是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那样笑了起来，随后又冷下脸，“骗你的。”
“哈？”
“我问我哥借的钱。不是偷来的。”
盖文只觉得整个人都火得烧起来了。这家伙真的是欺人太甚了！！
“哼，亏我还顺路买了你最喜欢吃的汉堡。”盖文走到门口，拎起刚在被他们遗忘的袋子，准备扔到垃圾桶里。男孩立刻上前夺过他手里的塑料袋，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开始啃汉堡。
幼稚，真的是幼稚。一个汉堡就能把你驯服，真是丢脸。
盖文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下，看了看男孩放在桌上的笔记本。“你在看什么？”他只觉得视频里的地方有点眼熟。
“酒吧的摄像头，安吉拉死的那个。”
盖文立刻瞪大眼睛紧盯着屏幕。果然，说维修什么的都是骗人，他们只不过是想多留点时间给自己解决这个破事。而一旁的奈因贴心地把进度条放在最前面再开始播放。
视频里，安吉拉扭着腰来到了走廊，找到了一个男人，但光线太黑，根本看不清男人的脸。男人对她耳语了几句，惹得女孩仰头欢笑。他们交换了几个亲吻，男人貌似在对安吉拉上下其手。他们一边热吻，相拥着来到了一个比较明亮的地方。
这时奈因按下了暂停键，说：“看那个男人的手。”
“他戴着手套。”
“所以现场没有他的指纹。”
视频继续播放。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，男人好像从口袋里拿出了个什么，很像个小罐子。
“里面装着红冰？”
“对。”
安吉拉像是看到珍宝一样笑开了眉眼，又在男人的脸上落下一吻。旋转的魔灯球恰好扫过了男人的脸，只是一刹那，几乎是人眨眼的瞬间。盖文只觉得自己好像在那里看过这张脸，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。那种感觉就好像刚准备开口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些什么。他看见两人分开后，安吉拉扭着屁股进入了厕所，接着摄像头就看不到她了。不出几分钟，另一个女的走进去，尖叫着逃出来。
“就这些？”
“你还想看什么？”
“那...那个男人是谁？”
“不知道，我觉得是角鲨的人。”
“他杀死安吉拉是因为有人杀死了卡努拉？”
“或许吧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他昨天死了，”男孩的眼睛冰冷地吓人，眼神直直地盯着屏幕上那个照到男人脸的瞬间，“到死都没说出他的后家是谁。”他没有理会准备提问的盖文，自顾自地说下去。“他生前唯一去过的地方，是平民窟的孤儿院。”
盖文的心震住了，电梯里的感觉又回来了。黑暗和恐惧开始笼罩他，一丝丝把他吞入深渊。
那个孤儿院，那个该死的孤儿院。
To Be Continued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